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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Yesterday Once More 昨日重现(66)

啊,脸都要被眼泪泡烂了😭

honeynoon:

第六十六章、灼痛七十年:钢铁卡特和佳人伍茨


1966年5月中旬,苦刺花儿花期正盛。


Howard根本不想参加这劳什子、名字长到连他都记不住的破烂大会,是Peggy把他从实验室骗出来的,女人以带他结识“Tony他妈”为诱饵,把Stark哄出了自家豪宅。


打从坐上汽车,Howard就没停止过向Peggy求情,求她放他这反正不受政府待见的“该死富人”回家研究那“绝对是天才之作”的某某矩阵……不住口抱怨被他那杀千刀英俊的管家熨得过分平整的衣领是如何在伤害自己娇嫩的脖颈。


Peggy白了男人一眼:“容我指明,并且命令你,亲爱的Howard Stark先生,身为神盾局创始人之一,今天你恐怕必须跟我走一趟了。”她慢悠悠地说。


Stark打了个寒噤,只好乖乖拎起女士的手包,又从汽车后备箱抱出一大摞文件,手忙脚乱跟在Peggy身后走进了国会山。


Carter今天“盛装打扮”,一身赭色,军中款式的办公套装,几乎和她那整齐发亮的棕色卷发融为一体,她画了淡妆,嘴唇红得像一朵火焰,她昂起头,黑色的高跟鞋底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音符。


如果说她和迎面而来的另一个女人有什么差距的话,那只能是对方背后跟着的是个身着橄榄绿军装,金发碧眼的高大男子,而Carter自己,却只有一个东倒西歪,乱七八糟,毛虫式一路扭来的矮子Stark了。


Stark并未发觉自己的颜值——或许还有身高,给好友拖了后腿,兀自从文件堆里伸出一只爪子,热情握住Peggy对面女人的手:“真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伍茨法官。”


被他握手的女人个头不高,穿着一身与国会山肃穆气氛格格不入,艳丽张扬到几可称为浮华的嫩粉套裙,满头金发似黄金流淌,一对碧蓝眼睛熠熠生辉。在结束了与Stark的握手后,被他称为法官的女人,艾尔·伍茨站在原地,面对隔着她三步之外的棕发女人——神盾局的首任局长,Peggy Carter微微点头示意。


她们没有握手,嘴角不约而同流露一缕矜持笑意。


又一次狭路相逢,Peggy打量伍茨。两人又一次,不知多少次,老远看见对方,就在相距不远的地方,不约而同停下脚步,隐晦又矜持地打量彼此。


伍茨挑着修理整齐的眉头,轻挠鬓角,微微一笑:“Carter.”


Peggy挺直了腰身,下巴微收,拉长声音回答她:“Woods.”


可怜的该死富人Stark抖了几下,不明白这两个同样强大和优秀的女人,怎么就是那么微妙地,看对方如此不顺眼呢?


——偏偏还不肯光明正大表现出来!


Howard是说,他又不是傻子,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虽说看着两个漂亮女人若有若无互别苗头,云淡风轻对抗彼此,抿着涂了口红的嘴唇假假微笑,倒也不是不养眼——可她们怎么就不能像那同款发色的两个男人一样呢?当然不是说Stark觉得她们俩就得像他们俩那样黏黏糊糊勾搭成奸……至少也得相处融洽点吧?


女人就是麻烦,Stark内心叹息,果然自古黑金出CP,基佬相爱,百合相杀。


眼见两个女人此时已经隔着半米,并肩走远,Howard急忙抛掉脑子里那些打破第四面墙,显然是死侍或者同人写手在祸害他的胡思乱想,疾步跟了上去。


 


……要是Peggy知道他在想什么,Howard肯定少不了一顿好打。


但Carter是真觉得委屈,她得说,这都是伍茨先挑起来的!


Peggy并不知道Steve曾和一名金发女孩在水牛城有过交集,但伍茨却知道美国队长与SSR的Agent Carter关系密切,甚至有传闻说他们二位正是一对甜蜜的情侣。


金发女郎并不掩饰她和其他女孩一样,对Rogers上尉那掺杂了崇拜和爱慕的憧憬,何况她还曾被他那样充满耐心地鼓励过——就算她的梦中情人大约已经葬身冰海,伍茨以女人天生的嫉妒,还是对假想情敌释放了若有若无的敌意。


而棕发的那位,她也是女人,她也有雷达,她当然也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点针对和挑衅,正好,Peggy想,反正她原本也不怎么喜欢伍茨。


……她不喜欢她瘦瘦小小,金发碧眼,倔强得像根细铁钉,总让她回想起曾经107团里那点数烤豆罐头的矮个二等兵。


她也不喜欢她拥有那个所谓“美国队长小妹妹”的绰号……哈,小妹妹,the little sister,听上去倒是挺可爱——但才不是你呢!


你们知道什么!我才是他们俩真正的小女孩。她气鼓鼓又委屈地想。


面对曾经律师的挑衅,特工出身的女人开始反击,渐渐神盾局长和联邦法官就开始了互别苗头的职业生涯。


——但事实真相是,Peggy只是在利用自己和Steve的小道消息,顺水推舟掩护后者同他的中士那点弥足珍贵,早已随人而逝的感情。


Carter一直没有结婚,一开始这并没什么,但渐渐地,随着她独身的时间越长,传闻也开始暗暗滋长……鉴于她是明面上美国队长最亲密的异性同事,那些小道消息,花边新闻就开始找上了她和Rogers。


如果说Peggy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这事儿,那纯属扯蛋,别忘了神盾局的老本行……但她并没想着澄清或者控制,相反Carter选择了放任。


原因很简单。


现在这个年代,社会大众对同性之间超越友情的羁绊,其接受程度可没你想的那么高,Steve和Bucky又都算是两个“国家门面”般的人物,虽说知道他俩是一对的人也没几个,基本就是Carter和突击队几名老战友——Stark那蠢货不算——但那两个混蛋一直形影不离,保不齐什么人慧眼独具,就从美国队长和他队副公开的哪个资料里找出不对。


比如某些录影带里咧到耳根儿的嘴角,或者笑盈盈怎么也藏不住爱意的眼神。


……真是没眼看。每次看到这些带子,Peggy都忍不住拿纸巾擦擦辣得生疼的眼角。可她还是自虐一样,看了一遍又一遍。


Carter觉得,以防万一,她还是亲身上阵,顺水推舟再上一层保险为妙。


反正无论她自己还是任何人,都从未亲口承认过什么,一切绯闻都不过是好事者的私下揣测……甚至还有人带着恶意的调笑,猜想她和伍茨是一对——哈,伍茨那女人?Peggy就是勉为其难看上Stark,也不会看上她!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Peggy对伍茨报以微笑,伍茨回报微笑,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不得不说,她们笑得有点多了——并肩而行。


……尽管中间隔了不止半米。


 


Howard拢好那些散乱的文件,匆忙跟在后面,女法官身后那个军装男人方才一直没说话,此时却颇有风度地走来,拿过了Stark一半“负重”。


Howard不认识他,他抬头看去,男人五十上下,肩扛鹰徽,显然是一名陆军上校,他身材高大,腰板笔直,一样是金发碧眼,瘦白脸皮,只是脸上鹰钩鼻子有些显眼,否则还真有几分神似美国队长。


Stark热情地伸出手去自报家门,男人回以有力的握手:“幸会,军火商先生,早听说过你的大名,毕竟你算是我们最大的‘金主’。”


他开了个玩笑,转而开始介绍自己:“我的名字是——”


“——洛伦茨!洛伦茨上校!”发出这声惊呼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校自报家门对象未来的儿子,Tony Stark先生。


钢铁侠猝然的惊呼把刚从洗手间出来的Banner吓了一跳,多愁善感的博士在目睹七十年前Barnes中士遭遇的苦难后,为防自己变成忧郁的绿色,不得不躲到卫生间洗把脸平复心情——显然他的努力差点被同事“嗷儿”一嗓子的尖叫破坏殆尽。


心情不怎么美丽的Banner戴起金边眼镜,朝时空投影看去:“谁?”他显然不认识那名同老Stark相谈甚欢的金发男人。


但小Stark越发激动:“就是那个谁——那个Barnes当年在小巷子里,鼓励他!怎么说来着,”他手舞足蹈,“鼓励他一拳打在谁的鼻子上的男人啊!”


钢铁侠放弃了解释,转而吩咐他的新任AI:“——星期五!面部扫描!”


平板的女声旋即在半空响起:“正在扫描……扫描结束。面部特征吻合率99.7%,身份确认,艾德里安·科里亚·洛伦茨上校。”


艾德里安这个熟悉的名字唤醒了大家的记忆,他们终于回想起来……此人如果再年轻二三十岁,而他脸上的神色再慌乱一点——岂不就是1937年Barnes路过杜班达时,曾在一条黑暗小巷里给了他三个分别代表勇气、智慧和幸运的吻,还鼓励他要勇敢、要抗争、要一拳打在世界鼻子上的年轻士兵吗?


“原来艾德里安就是艾德里安·洛伦茨上校。”Banner终于认出金发男人是谁了,他大张嘴巴,把眼神投向对面世界一脸懵逼的冬兵。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把他们惊讶的目光投向了他,Lang夸张地比划起来:“兄弟,真的,如果你是只蝴蝶,你的体型绝对有这么大——”那是一个代表无穷大的动作,“像我穿上制服变大以后那么大!”


……因为只有这么大,像哥斯拉一样大的蝴蝶,才能带来那样可怕的,几乎给整个世界都改头换面的飓风。


Sebastian·安静如鸡坐在沙发·几十章没有说话·大家大概已经忘记他·但是作者还没有·Stan满头雾水,弱唧唧举起一只爪子:“……谁能告诉我,这位洛伦茨上校到底是谁?”


Tony调出他面前许多虚拟屏幕:“洛伦茨上校是军队里第一个敢于公开自己性向的高级军官,大概是1958年——让我查查——没错,就是那年。”


终其一生,洛伦茨致力于推动性少数群体合法权益的实现,包括军队允许同性恋者参军,和全国范围内的同性与异性婚姻平权运动。20世纪80年代初,洛伦茨被激进分子枪杀,他的死激起了人们的愤怒和抗争……甚至可以这样说,虽然遗憾,但如果没有洛伦茨的牺牲,恐怕同性婚姻想要合法,还要再多等三十年。


“他是一个……挺苦的人。”不知是谁插口说。他找不到别的更好的词,只有一个苦字,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


“洛伦茨从1966年就开始了自己的维权生涯,一开始是军队,为此他险些被捏造证据开除军籍,到1974年,军方和政府终于联合废止‘不说不问’政策,虽然没有明文,但这已经标志着同性恋者参军成为默认的许可……他又开始向整个社会公开发表演讲,维护性少数者权益,推进同性婚姻合法化。”


“他遭到了数不清的侮辱和谩骂,人身乃至死亡威胁,有人守在他上班路上,用石头砸他,演讲中给他丢鞋子,烂蔬菜,他被刀子捅伤过,被反对者塞进麻袋暴打断了三根肋骨,他的家人站出来反对他,登报和他断绝关系。”


“洛伦茨孑然一身,有人质疑他,自称同性恋者,为何却从没看过你的恋人露面?”


“他们问他,你是否在打着旗号炒作,攫取政治资本,为以后的晋升铺路?支持者辩解说他或许是不想爱人受到打扰,才隐匿了那人的信息。但反对者更加咄咄逼人,他们抓住了把柄,再次质问他——你既然支持同性婚姻合法,要求公开争取权利,要像变种人的口号那样No More Hiding,为什么却要把自己的爱人藏在阴影里?”


“洛伦茨最后终于解释说,他爱的那个人早就死在战火之中。”


他公开发表了一篇很短,但很真挚的文章,他说那个人和他并不是恋人关系,只是他一生都在单方面倾慕于他,所以在此不具他的名字。


他说那人有一双好看的绿眼睛,尤其当它们透过曼哈顿浅红的酒液打量你时。


他说那人是个真正的勇士,是不为人知的英雄,他说他自己是因为受到对方的影响……那个人教会他要一拳打在世界的鼻子上,洛伦茨从此才终于鼓起勇气,不再躲藏,相反决定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到为同胞争取权益的事业中去。


他说那个人或许不像美国队长那样英勇和著名,但他始终是我心中的超级英雄。


上校真挚的演讲,和他同样真挚的感情,深深打动了许多人,从那时开始,他的维权行动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理解和支持。


“可惜到了1981年,眼看同婚合法的进程大好,连最高法院都把这事提上了议程,却有激进分子在一场演讲中刺杀了洛伦茨。”


那“愤怒”的凶手,用了最大威力的手枪,连开七枪,一枪打在太阳穴,其他六枪都在胸膛中央。洛伦茨的上半身几乎被打烂了。


艾德里安·科里亚·洛伦茨是美国乃至世界历史上第一位因维护性少数群体合法权益而遭刺杀的政治人物。后人将他的事迹改编,拍摄了同名电影《洛伦茨》,男主演因之荣获奥奖影帝,影片剧本亦因其“轻盈温暖”,有别一般传记电影的沉郁特质,同样为编剧先生带来一座璀璨的金人奖杯。


……洛伦茨死去了,但这场刺杀非但没有阻碍和停滞他为之奋斗终身的同性婚姻合法化进程,相反那“愤怒”的凶手,倒激起了人们更大、更深的愤怒。


1981年秋天,洛伦茨上校遇刺身亡,其时刚刚宣誓就任美利坚合众国第16任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第16任美国大法官的艾尔·伍茨,在他的葬礼上,以朋友身份和个人立场,发表了其著名演讲《My Friend Has A Dream》。


同年11月底,最高法院九位大法官以最终投票比7:2裁决同性婚姻与异性婚姻平权之第八号议案通过。


“……我现在还能背出她演讲的全文。”Scott插口道。


 


今天,一位朋友和战士离开了我们,悲伤是必然的,遗憾与思念充满了心房,但这反而更加坚定了我们的信念。


我很高兴地看到,现在支持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有很多游行,其参与者有时并不仅局限于性少数群体自身。


我很高兴我朋友几十年来的奋斗得到了越来越广大人们,越来越深切的赞同,现在已经身在天堂的他如果知道这些,想必会非常开心。


但同时……我也要请诸位明白一点,过分的赞同未必全然是好事,甚至我认为这是另一种意义上微妙的俯视,或者说注视。


俯视——好比一位男士,出于好心没错,处处展现他的绅士风度,其刻意程度难免让人觉得,似乎在他心里,女性就是弱者,必须由他来帮助。说俯视如果太重,那么注视是难免的……因为这些人是少数的,是不同的,所以我们把各色目光都放在他们身上,聚焦、透视、研究,然后围观的人群里会爆发出阵阵支持或反对之声。


——我绝非反对种种游行、抗议或示威活动,我绝非反对我们同胞对这些活动的支持、努力,和奋斗……如果我反对,今天我不会站在这里,说这些话。


我发自内心钦佩我那令人尊敬的朋友,艾德里安·洛伦茨上校为同性婚姻合法化所做出的一切努力,以及今天出席这个悲伤仪式的诸位同袍,胼手砥足不见硝烟的浴血战斗,同样还有最广袤土地上最广大人民给予我们的最有力而可爱的支持。


这些真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的事——没有这种发声和支持,性少数者的合法权利将永远不会得到实现。


但我还要,我必须要提醒大家,我们应当清楚地认识到,这些激昂而至激愤,激愤而至悲愤的抗争,包括我朋友的死讯传来后大家深切的愤慨,以及被愤怒所浇油的这把熊熊燃烧的对立之火,这一切,都只是崎岖的过程,它不是我们追求的目的和结果。


就如那种种抗议和游行,假如自由的枝蔓延展到每一个不见阳光的角落,没有人的权益受到损害,那便自然而然的,不会有应声而起的示威和抗争。


……就我自己而言,我曾因为我的外表,我的金发碧眼,我的漂亮脸蛋——希望你们不会觉得我太过自恋——我对粉色病态的钟爱,粉色裙子,粉色甲油和粉色蝴蝶结,我曾因为这些,被认为不适于——或者换个更重的字眼——从事法律行业。


甚至连我自己都屈从于这种压力。


然后……有一个业已作古的渺小之人,他改变了我。


他、——我该如何形容他呢?


他其貌不扬,瘦弱不堪,固执己见,名声不显……因此我今天也不必多此一举,告知各位他的名字——如果非要我说的话,他应当是一个与我们熟知的战争英雄,美国队长,外表截然相反,内里却殊无二致的家伙——他是个好人,也是个英雄。


——起码是我的英雄,当然也是我的朋友。并且我必须诚实地说,我爱慕他,虽然很可悲,只是我单方面的暗恋。


我被这个我所爱慕之人……告知并且展示,我天经地义拥有选择和追求自己终身事业的自由,这种自由是无关外表的,无关外貌、肤色、发色、年龄、职业、性别、性向、爱好、体格,总之一切的一切,凡一切不出自内心意志的东西。


我还被他鼓励、以及展示——凡是凭借这一切来判断人,阻碍人,敌视人的行为,都是无比愚蠢的,因为这种自由,是一种浅白到近乎愚蠢程度的天赋人权——“我们总有一天会向所有人证明”。他说。


证明——自由——它应当是所有人天经地义,毫无疑问,像睡眠饮食呼吸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也必须拥有的,不被任何人任何事与任何理由所阻碍的东西。


——所以在此,我引用我的朋友艾德里安那句让我无比赞同的话,“如果有人阻止你获得你应得的自由,那是他错了。如果所有人都这么做,那是所有人都错了。”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呢?我们得知道,我们没错,我们要有勇气“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告诉他,他错了,告诉她,她错了”,当然如果有必要,“一拳打在整个世界的鼻子上”,告诉他们,他们都错了——这就是我们的抗争。


这就是那渺小之人教会我的——如果自由竟不是“浅白到近乎愚蠢程度的天赋人权”了,那我们就要让它变成那样的。我们要有勇气,我们要抗争,这就是我们的抗争,和抗争的过程。但……或许你听过这句话,“结果不重要,过程才重要”——可是在这里,过程永远不能替代结果。


那么,结果是什么呢?


……同样就我自己而言,我年轻的时候,漂亮女孩进入法律行当,这是天方夜谭——那到了现在,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本人经由不懈奋斗,成为了一名法官,我首先实现了自己的夙愿,同时我不能夸口自己对整个情况造成了多大改变,但我不谦虚也不夸张地说,我这个穿着滑稽可笑的粉色裙子,第一个走进最高法院石厅,坐在首席位置的女人,或多或少影响了我们的社会——起码去年我听到报纸说,在斯坦福本届法学毕业生中,头一次女孩的人数胜过了男孩;而我的母校哥伦比亚,今年法学新生中女孩的比例则破天荒达到了五分之二。


这是全国第一次。


……而在我上学的那个年代,我自己却是哥大法学院五百多名当届新生中,仅有的九名女性之一。


所以你看,到了今天,事情变得不同了——当女人们谈论未来,说她们将要成为法官、医生、工人、战士、企业家和农场主,乃至一切在社会惯例和人们固有认知中“让女人走开”的职业者时,没人会对她们施以异样的眼光,她们现在有了自由,可以选择任何想要从事的行业……人们开始把这视为一件平常事。


这是进步,也是、才是我们追求的目的和结果。


因为真正理想的情况,永远不是过分的赞同,也不是越轨的愤怒,当然更不是无理的歧视,而应该是一滴水落进大海,一丝雨落进田野,平和,安宁,包容而宽厚——应该是未来性少数者的自由选择,也像今天女孩们的自由选择一样,不会引来包含任何意味的,任何异样眼神。


当他们可以像选择咖啡种类一样,天经地义自由选择自己的性向或职业,或者一切合理的选项时,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我的朋友有一个梦想,梦想有一天,他可以像选择咖啡一样选择自己的性向,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权利。


我们的朋友有一个梦想,梦想有一天,我们走进咖啡馆,他选择喝一杯意式浓缩,而她选择了卡布奇诺……今天我乐意加上厚厚的三倍奶泡,明天我喜欢撒黑巧克力芳香的粉末。而当我做出这些选择时,无论售卖咖啡的店员,周围的顾客,还是街上的行人,没有一个人会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因为我做的是最平常的事。


我希望同性恋者、双性恋者、泛性恋者、跨性别者,一切性少数者,包括性多数者,所有,所有的人都能,也会拥有这样的权利。


我希望我们做的事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我希望我们像选择咖啡一样选择性向。


我希望我们不但有选择的权利,更重要的是当我们做出选择时没有异样的眼光投来,我所说异样的眼光,不但包括不屑鄙夷或厌恶,还包括欣赏赞叹和叫好。


——因为人们不会因为他人选择咖啡的品种而大声呵斥或叫好。


只有当那么一天,当选择性向像选择咖啡一样,成为根植于我们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那时我才会把这个叫自由。


并且我确信,这样的自由一定是美的。——美当然不只包含自由,但自由必定是美的。


我愿为自由和美举起旗帜。


我愿战斗,至力竭、至死不休。


1981年11月26日,美利坚合众国最高法庭做出裁决,九位最高法院大法官以7:2投票结果,宣布同性婚姻与异性婚姻平权之第8号提案通过,全美50州正式实现同性婚姻全面合法化,曾经洛伦茨身中的七枪,终于换来今日坚定的七色,彩虹的七票。


所有扎进黑暗泥土里的根,都会开出蔚蓝天空下的花。


苦刺花。


 


2006年秋天。


艾尔·伍茨躺在病床上。十分钟前,Peggy Carter刚刚离开。


她来探望生命垂危的金发法官……不,或许现在该叫白发法官了。


Carter进来时,伍茨正昏昏欲睡,她的生命力没有老对头强悍,她已经很瘦了,头发暗淡得像冬天照耀雪原的冷太阳,衣服也是她最不喜欢的蓝白色,好在她还没有失去最后的体面,那头发还是一丝不苟待在耳朵后面,脸上也干干净净。


Peggy Carter的来意很简单,她没有多说废话,只是拿出染发剂,给伍茨染了一头,不,染回了那头灿烂到极点,灼热了人眼的金发……她还给她带来一条艳粉色的长裙。


伍茨穿着粉裙子坐在病床上,Carter没有多留,染发结束就向她道别了,一如往常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伍茨却咳嗽着,微笑着叫住了她,她突然伸出了双手:“Iron Carter.”她说。


钢铁卡特。


于是Carter也摇头笑了,她走过去和她拥抱,在她耳边轻轻说话:“Beauty Woods.”


佳人伍茨。


终此一生,这是神盾局长和联邦法官第一次距离不足半米,第一次如此称呼彼此,第一次……这样夸赞对方。


Carter离开了,伍茨穿着粉裙子,心满意足躺在了床上,月光洒在她灿烂的金发上,她轻轻掬起一缕头发,在上面印了一个吻:“别担心,我会先证明给你看。”


I will show you.


美国队长在那金发女孩的头顶这么说。


……我看到了。


 


“钢铁卡特,我知道这个,”Tony突然说,“——我小时候偶尔听到我父亲开玩笑,他就会这样叫她……”


莎伦愣愣地点起了头:“我也知道Peggy姨妈的这个绰号,我妈妈有时也这么叫……”后来她在神盾的档案室也看到一些当年小报的存根——


“‘长久以来,关于Carter局长和伍茨法官所拥有的那两个据闻在私下广为流传的非正式绰号……钢铁与佳人,一直牵动着公众的好奇之心……她们的亲密同事或熟稔朋友,或许会亲昵不失调侃地选择如此称呼这二位在各自领域都优秀非凡的出色女性……但遗憾的是,无论她们哪位,都从未在公共场合承认过这个绰号,更从未那样称呼过彼此……恐怕这仍然又是一桩捕风捉影的名人轶事。’”


“这些算是客气的。”莎伦说。


“有些报道则会这么说,‘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二位女士的秘密情人为她们所起的爱称,或许——哦我可没有告诉你——但或许她们自己就是彼此?’”


13号特工继续她的背诵:“‘毕竟其中一位曾发表过慷慨激昂但名字我仍然不能告诉你的演讲,而另一位据闻搏斗技能不输任何男士,却除了与美国队长那未经官方及本人证实的花边新闻外,身旁同样没有任何男士出没……无论如何,本报记者利亚姆·尼克森,祝您周末愉快’,这些都是斜印的小字。”


“他们——操!”亿万富翁钢铁侠狠狠骂了一句娘,“这些狗屎玩意儿!——狗屎做的秃鹫。”他愤然转向莎伦,“告诉我那报纸的名字……如果它倒闭了算它走运,如果它还活着,那它就要准备换个老板然后被大卸八块!”


莎伦·卡特却很平静:“在那个年代,职场女性就是会遭受这样的歧视甚至诽谤……”


尤其是两个同样外貌出色却终身未婚,同样优秀非凡到力压男儿,惺惺相惜并肩奋斗到那样层面,打破不知多少玻璃天花板的女人,她们怎么会不遭到男人甚至部分女人,那充满恶意的揣测和看似轻松实则侮辱的调侃呢?


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伍茨法官和Carter局长,仍然顶着所有压力,完成了常人三辈子都未必能够完成的事业,实现了不知多少男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成就。


莎伦自己把Peggy姨母和伍茨法官都作为她的偶像,并且她知道,即使是现在这样浮躁或当年那样苛刻的社会,崇拜这二位特立独行女士的年轻人也从不在少数。


……这样就够了,有这些就够了。属于她们的过程的结果,那些她们当年战斗所结下的果实,都已经足够甜美了。


而她们自己,作为一颗果实,更是超乎寻常的甜美。


天空下的花谢了,一颗果子留在云里。


You've helped shape the world, Soldier.


——Yes, he did.


Your death amounts to the same as your life, Captain. A zero sum.


——No, he wasn't.


 


……………………


最开始写这俩人,只是用来让巴基明白他对史蒂夫的心意,让史蒂夫真正接受美国队长的身份,可是后来细撸大纲,渐渐就想,如果我是他们,我遇到了这么好的队长和中士,人生轨迹肯定会产生巨变……所以就变成了本章的构思。


其实这章苏得有点脱轨了,而且严格来说也不算盾冬……不过我们就戴上滤镜,想象队长和中士当年种下的种子带来了蝴蝶效应,最终改变世界吧,不是有句话说,改变世界要比拯救世界难多了。


关于那个胡诌的演讲,my friend has a dream,平行世界镜像梗,大嘎肯定看粗来是在致敬啥,当然只有题目模仿,只是想借它自由平等的精神内核,表达我自己的一些看法。


以上全是个人观点。


这里是本章用到的历史背景,人物的现实原型和致敬的真实事迹,感兴趣可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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